户外警钟太白山历年山难记录

走四方
2010-07-05

== 太白山历年山难 ==

太白山向以“地质构造特殊,地貌错综复杂”而著称,游客在山中迷路,以致摔下沟崖的现象在太白山中时有发生,其中甚至还包括许多山外来的采药人。特 别是 90年代以来,旅游探险的人数不断上升,山难也时有发生:

1991:
1991年五一节期间,咸阳彩管厂的张燕等人太白山历难
具体经过见:雾锁太白

作者:姚建明   刘春生

8位年轻的冒险旅行者,在重峦叠嶂、气候险恶的太白山中迷失了方向。为了求生存,他们与命运展开了艰苦的搏斗……

1992年4月29日,咸阳彩色显像管总厂的四男二女6位表工,结伴到太白山旅游。登山途中,他们与西北大学两位学生不期而遇。于是,一行8人开始 了这段 不寻常的旅程。

行前,他们对太白山的险恶复杂的地形和变化无常的气候几乎毫无所知,以为轻而易举即可完成这次冒险的旅行,所以准备得十分仓促,没有带导游图和药品,所带 食品也甚少。进山以后,他们才逐渐发现事先的估计是多么荒唐。但是,随着大自然迷人风光的依次出现,他们的兴致变得愈来愈高了。

5月1日,雨雾笼罩着太白山。他们冒着绵绵细雨,越过明星寺、芳香寺(应为放羊寺),登上海拔3600多米的大爷海,5月2日,太白山仍是雨雾交 织。他们 一口气登上太白山的顶峰拔仙台,合影留念之后,疲惫不堪的他们准备下山返回了。由于云雾弥漫,周围环境什么 也看不到,他们已辨不清方向了。此时如果按原路返加,不幸就可避免,但是这些自信、好强的年轻人却作了另辟蹊径找出路的决定。他们过于沉醉太白山的魅力 了,却没有想到自己已深深误入了大自然设下的神秘圈套。

5 月2日上午,他们找到了一条小山坡,随即沿坡而下。没走多久,迷宫般的原始森林和险峻怪异的悬崖峭壁幽灵般地出现在他们面前。整整一天,他们在无边无际、 雨雾弥漫的太白山里穿来转去,不知穿越了多少森林高山,涉过了多少河道山路,他们始终没有找到回去的路。天,渐渐黑下来了,晕头转向的他们挤在一个山洞 里,熬过了一个寒冷而恐怖的夜晚……

5 月3日一大早,他们决定沿黑河而下寻找生路。訾怀宇走在最前面开路。由于连日降雨,河水猛涨,在过河时,22岁的杨红霞曾两次被湍急的河卷走,幸而被河中 一块巨石挡住,才被众人拉上岸。紧随其后的赵燕见状,更加害怕,说什么也不敢涉水了,她同男友訾怀宇决定从原路返回,随即慌忙向同伴道别。如果当时能冷静 地思考一下,便会明白在如此险恶的条件下,轻率地离开集体,将会意昧着的什么。

又是整整一天去了。东撞西闯的6个人已是筋疲力尽,他们垂头丧气地围坐在一块岩石下,点起一堆篝火,分吃了最后一点干粮。这时,他们真正后悔了当初 的决 定,不该在茫茫无际的崇山峻岭中盲目采取闯初新路下山的方法,致使两天来只能在这迷魂阵里兜圈子。6人一商量,决定次日顺河而上,沿原路返回。

5月4日,天更沉,雾更浓,雨更密。6人开始按原路返回,不是翻昨天的山,还是过昨天的河。西北大学的韩瑞、王忠民在前,高山和吴军居中,郁辉和杨 红霞殿 后。差点在河里送命的杨红霞面对激流,胆怯了。她以为绕着山走或许能找个好一些的过河处,便和郁辉一起脱离了集体。不知她和郁辉是否想到,在这生死交关的 时候,离开集体许意味着不幸。转瞬间,雾霭吞没了他俩的身影。

只剩下4个人了。在饥饿、寒冷、疲倦和恐怖中,他们挤在一石缝里,又熬过了一个漫长的黑夜。5月5日晨,4人依旧执着地向陡削的石壁和幽深的险谷发 起着冲 击。他们拼命向山顶爬,力图攀上顶峰,居高临下,找到一条生路。由于精力衰竭,山路坎坷,加之高山缺氧,4人的呼吸愈来愈困难,每爬一步都感到力不从心。 高山实在爬不动了。他决定孤注一掷,冒险从山腰闯出去。于是,他孤身一人,跌跌撞撞地向山下滑去。下山毕竟轻松些,高山拼出最后一点力气,一口气走到石头 河,惊喜地发现了一条羊肠道,顺路而下,来到三清池。当晚,他在死一般寂静的森林里睡了一夜。

5月6日,心中燃起希望之火的高山一鼓作气,经南天门,过凉水水井,终天在下午赶到厚畛子乡。总算见到人烟了。此时,疲惫已极的高山感到自己获救 了,又回 到了久别的人间了。

5月7日,他摇摇晃晃地回到了厂里,并立即向厂领导汇报了他们一行的情况。同时,他也意识到,到目前为止,回来的只他一个人。厂领导连夜开会,会同 有关方 面,布署营救工作。

几乎在他们痛苦绝望的同时,厂领导已经组成了营救 指挥部;万余名职工自动选拔了13支枪救突击队,能够出去的车辆全部开出,保障后勤;50多名职工自发组成后备队,随时待命出发。

5月8日,干警雷樊张、顾建华,童鹰等10余人在彩管厂的大力协助下,组成第一支营救队,奔赴深山。厚畛子乡派出了最出色的向导同行。他们不顾雨雾 交加, 河水暴涨和山上厚达5厘米的积雪,冒着滑落山谷的危险,忍着高山缺氧带来的不适,于中午前赶到了海拔3000米的清池马不停路啼地展开了搜寻工作。作们兵 分三路,对天鸣枪,用扩音器大声呼喊,通过望远镜仔细观察,恨不能一下子发现所有遇险者。

自从5月6日吴军及西北大学两学生与高山走散后,剩下的三人相依为命,终于爬到海拔3500多米的玉皇池。此时,三人已经耗尽了所有的力所。原本是 想来个 居高临下寻归路,可现在,除了耳畔呼啸的寒风,满目连绵的群山和脚下湿滑的陡坡外,什么也没有。天越来越冷了,连续数日粒米未进的他们相互搀扶着,躲进一 座破庙里,在饥寒交迫中睡着了。

5月7日,太白山狂风大作,气候奇寒,根本无法出行,三人只好又在庙中忍了一天。

5月8日,他们决心作最后的拼搏。遗憾的是吴军右脚几天前就已摔伤,现在肿胀异常,疼痛难忍,他自知已无力下山了,为了不使别人为难,他只好痛苦地 与王忠 民和韩瑞洒泪相别,又躲进破庙里。

王、韩二人在踉踉跄跄地走出几十里路后,终因体力不支,先后昏倒在地。苍天有眼!幸与被内蒙林学院的一群上山采标本的大学生发现,他俩才脱离了危 险。

5月9日,几科虚脱了的吴军挣扎着打开庙门,发现外面已经白雪皑皑。面对这银妆素裹的美丽世界,他已丝毫没有欣赏的兴致了。他抓了几把雪,塞进嘴 里,这是 他唯 一可以吃的东西了。然后,他退回庙里,他昏了过去。

5月10日下午,搜索队员邢宏亮、雒学军和李春明吃力地爬上了玉皇池,并发出了呼喊。冥冥之中的吴军听到后,已无力回应,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敲了 一下香 案腿,外面的人听到庙里的异响,赶快跑进去,终于发现了奄奄一息的吴军。这位年仅23岁的文弱青年,终于挣脱了死亡的魔爪。

还有4人下落不明。

5月5日,杨红霞和郁辉避开河水,绕山寻找同伴。岂料山越绕越险,路越走越远。没多久,他们就稀里糊涂地闯进了以山险岭峻著称的“将军石”。迷了路 的他们 慌了神,见路就住前走。在攀跃一块巨石时,郁辉脚下滑,顺手抓住的一棵小树也被折断,他重生地摔在了地上。顿时,他苍白的脸上淌出了大颗大颗的汗珠。看着 面颊肌肉不断抽搐的郁辉,杨红霞不知所措。内脏受损的郁辉此时已动弹不得,他紧咬牙关,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不行了,你先下山吧……”

“不行,我不能丢下你不管。”

杨红霞吃力地扶起郁辉,缓缓地移动着,直到他们都瘫倒在地上。太白山的夜晚,冷得出奇。杨红霞坐在昏死过去的郁辉身边,慢慢睡着了。

5月6日天刚亮,杨红霞迷迷糊糊睁开眼,猛然发现离她几米远的地方,郁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她赶忙过去,连推带喊。可是,群山间只荡着她悲恸、绝 望的声 音,郁辉再也没有睁开眼睛。就在郁辉告别人世的地方,杨红霞整整守了6天6夜,仅靠河水维持生命。望着苍茫的天空和周围的万丈深渊,她渐渐感到了死神的临 近……

5月11日,救援队在“将军石”一带搜索过一遍,结果一无所获。可是雷樊张等人行前曾听高山说,在一块四、五百米高的巨石前与郁辉他们分手,所以雷 樊张断 定分手地点就是“将军石”。5月12日,他们又来河水声,传到了已呈半昏 迷状的杨红霞的耳朵里。她那已经黯淡下去的目光一下子亮了起来,拼出全部力气喊道:“我……在这儿!”

当救援队员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杨红霞的面前时,她失声痛哭起来。

黄金有价情无价。太白山救 险行动在当地传为佳话。由于最早离开集体的訾情宇、赵燕二人至今仍未找到,所以救援工作仍在继续……(晓前改写于《陕西日报》)

1996年:
1996年七月,西安阎良党校的张光伟二人从拔仙台下行来到南天门,在庙中宿营一夜后,次日雨后顺凉水井一线走进万亩枇杷林中迷失方向,结果张光伟在试图 从将军崖上绕下的时候坠崖身亡,其同伴迅即返回南天门求救。

1997年:
1997年4月,一对情侣由北坡上山结果途中遇雨,二人便就近在名为文公庙的荒庙中露营,夜间男友在庙中被冻死。

2001年:
2001年,张小新等南开大学一行七人……
具体报道见:南开大学生坠亡太白山
太白山:一个大学生的不归路

2001年 南开大学生 坠亡太白山  ==
“一名南开大学生在太白山坠崖身亡!”7月31日下午5时30分,记者接到这一惊人消息。出于新闻职业敏感和对7位年轻学子生命的强烈关注,记者立即出 发,赶往秦岭深处。

晚10时40分,记者赶到位于周城公路74公里处的周至县公安局板房子派出所,经值班人员介绍了确切情况:7名大学生1人遭遇不幸,另外6人已生 还,现仍 在周至县厚畛子乡。

顺着崎岖狭窄的山间土路,记者连夜向40多公里以外的厚畛子乡进发。月光下,大山朦胧的影子幽暗而恐怖,路边河水在月色映照下反射出惨白的光。

晚12时许,记者赶到至厚畛子乡约5公里处,先后碰上周至县公安局及板房子派出所的警车,民警告诉我们,遇难大学生的尸体已找到,现正往下运,其亲 属和同 学也正乘车从厚畛子乡下来。再前行2公里,迎面3辆车驶下来,遇难的南开大学电子系大二学生张小新“躺”在领头一辆小货运车车厢内,其亲属和同学们分乘两 辆小型面包车跟在后面。透过车窗,记者看到几张年轻的面孔,他们显然非常疲倦,但没人睡觉,都神情木然地望着前方,此次遭遇给他们造成的打击是明显的。

调转车头继续行驶。8月1日凌晨4时,记者随张小新的亲属和同学们到了户县五竹乡。张小新的尸体被送往附近的户县殡仪馆,他的同学们被安排到他的一 个亲戚 家中。

6名身心倍受磨难的大学生们神情黯然而憔悴,不太愿意与人交谈,但在记者的询问下,还是讲述了他们太白山探险的前后经历,同时倾诉着心中的痛楚。

向往自然 学友结伴勇攀太白
张小新的父母都是户县五竹乡人,其父从军队退伍转业时被安置到甘肃嘉峪关市。张小新幼年时便随父到了甘肃,在那里学习、成长。1999年8月,高中毕业 的他被全国知名高校天津南开大学录取,这让全家人欢欣不已。在南开大学的两年里,张小新各方面的成绩都比较出色,更让父母感到欣慰。而出于传统观念,作为 儿子的他在父母心中有着比3个姐姐更特殊的地位,他的出众带给父母的欢欣是难以替换的。然而,悲剧偏偏降临到这样一个原本非常幸福的家庭。

今年7月21日晚,张小新和6名比他低一级的校友结伴离开学校,开始他们策划已久的假期旅游,他们先到河南洛阳市等旅游城市游览,又于7月26日 赶到陕 西户县五竹乡。在张小新的一位亲戚家休息一晚后,一行7人于7月27日开始了太白山探险的历程。

他们之所以要选择登太白山,是因为从网上了解到太白山有人迹罕至的原始森林,有神奇瑰丽的天池,而这较之于名声更大的华山比他们更有吸引力。确定登 太白山 后,他们对上山路线也进行了选择,根据网上资料,登太白山可以从北坡也可从南坡上山。北坡目前主要从汤峪口上山,这里是太白山国家森林公园管理处所在地, 沿汤峪河向上修有旅游路线,汽车可达2800米的下板寺。汤峪口修有许多疗养、住宿、旅游的服务设施。开发较早,游人也比较多。从南坡上山要走周至的黑河 峪到厚畛子乡,那里有登山营地可以住宿。汽车只到铁甲树,其余要步行上山。沿此路上山的游人相对很少。以“探险”为出发点和乐趣的7名年轻人不假思索地选 择了从南坡上山,因为这里受人为影响少,更接近自然。

7月27日下午,张小新等赶到厚畛子乡时,天上下起了大暴雨,他们被迫在在山下休息了一晚。28日上午,天气放晴,一行人于11时许开始踏着山民踩 出的小 路攀登太白山。山雨过后,森林中白雾弥漫,路边上影影绰绰、星星点点的开放着许多不知名的小花,鸟鸣声在身旁环绕,近处有苍翠的劲松,远处有雄奇的山峰。 太白美景让他们完全忘记了登山的艰险与疲劳,在一路欢歌笑语中前进。故乡的美景让张小新颇为自豪,主动担当起“导游”的工作。

下午6时许,他们终于爬上了一个高峰,但让他们感到奇怪的是,这里没有游人,也没有令他们神往的天池。他们很快明白自己走错了路,而经过观察发现, 太白主 峰就在远处与他们所处山峰相对矗立。大学生们茫然了。

山里天色变化很快,太阳落山不久,暮色就从山谷中升起来,四处山峰被灰蒙蒙的雾气笼罩,山风吹到身上让人感到阵阵寒气。

被困山腰 勇往探路一去无踪
见这形式,没有带帐篷等野营器具的他们知道不能在山上过夜,便开始下山。眼看着天色一丝暗了下来,他们的心情也沉重起来。至傍晚7时,夜色已经笼罩了山 峰,而他们下山的路还很长。

食物已经吃完了,水也喝光了。为了能让大家尽早下山,避免在山上挨饿受冻,张小新自告奋勇去给大家探路,让另外2名男同学照顾4名女同学。他和大家 约好, 每隔5分钟就都高喊一声,好了解对方的位置。约好后,张小新挥挥手走了。大家都没想到,这竟成了他们的绝别。

5分钟,10分钟,张小新的呐喊声都透过大山的夜色传回来。随后就再也没有了他的声音。同学们齐声高喊他的名字,然而除了回音没有别的声音传回来。

这时,善良而天真的同学们并没有想到张小新会遭遇不测,而是认为他可能走得太远了,彼此已经听不到对方的声音。他们还想着也许过不了多久,张小新就 会带着 向导来领他们下山。

沉沉夜色中,6名同学不敢再往下走。他们聚集在一棵大树下,互相依偎着取暖和壮胆。阴冷的山风一阵阵袭来,衣着单薄的他们只能咬着牙硬忍着。

夜里,山上下起了大雨,6名同学举着惟一一张塑料布遮挡着,但根本无济于事,很快都被淋得透湿。而身处黑暗和恐怖之中的他们都忘记了寒冷,在野色之 中等待 黎明到来。

特殊的一夜在饥寒交迫中度过了。29日上午,雨还在下着,6名同学在久等张小新不至的情况下,于上午10时开始下山。

下山的路陡而滑,他们互相扶持着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走着,实在饥渴难耐时,就喝些树叶上的不知是雨水还是露水。走了1个多小时,他们到了一条小溪 旁,便顺 着小溪往下走。下午4时,他们终于下到了上山的出发地。欢笑又回到他们的脸上,被困山上的一夜和下山的艰难在他们看来已经成为值得回味的经历和一笔困难的 财富。

但这种欢乐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张小新并没有像他们所想的那样在山下等着他们。他们询问了自然保护区工作人员,得知张小新还没下来后顿时感觉事情有些 不妙, 便向保护区及当地政府汇报了此事。

紧急搜索 百尺高崖惊现尸首
厚畛子乡党委政府领导得知此事后,党委副书记陈叔春立即带领干部组织厚畛子村群众连夜上山搜寻。直至7月30日上午11时许,仍无张小新的消息。一名大学 生上山失踪的消息迅速在当地山村传了开来,许多善良朴实的山民自发参加找寻失踪大学生的行动。几名大学生急忙向公安机关报警,同时派人到户县五竹乡通知张 小新的亲属。

得到报案后,周至县公安局板房子派出所所长刘兴智带领民警迅速从40多公里以外赶到厚畛子乡,紧急上山搜寻。大学生失踪的消息也牵动周至县委县政府 领导的 心,当地公安、卫生、旅游、环保以及周至自然保护区管理局负责人陆续赶到厚畛子积极搜寻。当天下午,不少登山运动员从西安赶到秦岭山深处加入到搜寻失踪大 学生的行动中。上百人彻夜未眠上山下山呼唤、搜寻着……

然而,人们不愿看到的残酷现实还是出现了。

7月31日上午11时许,人们在厚畛子乡政府20多公里处的一个山谷中发现了张小新的尸体,他被架在据谷底100多米的一棵大树上。人们费尽全力将 他从树 上台下来时,看到他已被摔得惨不忍睹。显然,张小新是失足从山顶悬崖坠落不幸身亡的,悲痛笼罩了每一个人……

后记
事故让年仅20岁的张小新失去了生命,在带给其家人、亲属巨大悲痛的同时,也给他的6名同学造成了极大的打击和伤害,也许将在他们心中留下永久的阴影。

得知张小新的尸体被发现后,同学们都不敢相信和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当谈起张小新时,他们的话语中没有“死”字,而是说“走失了”。对张小新的离 去,4名 女同学悲痛之余说不出任何话来,2名男同学表露出来的全是后悔、自责与伤痛,一名男生说:“我们准备太不充分,太看轻了这座山,更不应该让他一个人去探 路。”另一名男生说:“我们平常都是很好的朋友,这件事肯定一辈子都忘不了。”

一个年轻美好的生命就这样离开了。我们在对其不幸遭遇表示惋惜同情之时,希望张小新的父母、家人、亲属及同学们能早日从悲痛中走出来,同时希望年轻 人在从 事自然探险及相关活动时能从中汲取些什么。(国庆 宏伟 刘安 程彬)

摘自:千龙新闻网

太白山:一个大学生的不归路  ==

【太白山】位于陕西省眉县、太白、周至三县交界处,海拔3767米,是秦岭山脉的主峰。由于山高云淡,气候寒冷,顶峰冰冻期长,除盛夏外,积雪不 消,由关 中平原南望,山顶银光闪闪,著名的太白三池上下鼎列,错落有致,池水清澈,一尘不染,在睛日阳光折射下,湖面常放射出五彩霞光,景色十分迷人,有“太白池 光”、“高山明珠”之称。山上林海茫茫,起伏叠翠,有青松冷杉,奇花异草,名贵药材,太白山独叶草更为世界罕见;山间活跃着大熊猫、金丝猴、羚牛、云豹、 红腹角雉、大鲵等珍稀动物。

南开大学的张小新一行七人在他们筹划这个充满浪漫色彩的暑期之旅的时候,万万也想不到,他们会因为自己的贸然行事而付出一颗年轻的生命。

雨后进山
许明是南开大学一年级的学生,体育爱好广泛,不仅因为身高优势喜欢打篮球,而且在网球、足球、游泳等项目上水平也都相当不错。在学校的活动中,他认识了外 系同年级的杨小强以及陈娜、吴昕、王灵、赵月等四位活泼可爱的女生,还有二年级的学长张小新。

他们在一起更多的共同话题就是野外旅游。这其中张小新的野外知识最为丰富。因为他的家就住在嘉峪关附近,从小就是在山边长大的。

今年春天,他们七人曾一同骑着自行车去了一趟秦皇岛,尽管有些累,但感觉非常好。于是,他们筹划着在今年暑假的军训后,一同去爬山。最终他选定了太 白山, 因为那里是东经105度以东最高的一座山,而且还栖息着可爱的大熊猫和金丝猴。况且,如果把他们七个人的旅游经历加在一起,国内的名山大川也基本都走遍了 ———登高山,已经成了他们这个暑假共同的向往。

7月25日,军训刚一结束,他们七人就踏上了开往西安的列车。当然,在这之前他们做好了他们认为最充分的准备,包括食品、保暖衣、雨具、手电还有在 网上查 询的太白山旅游图和相关资料。甚至,他们也做好了在大山里万一赶不到宿营地的准备,那就是每人都带了一块可供个人席地而卧的小塑料布以及一张可供遮挡七个 人的大塑料布。不过,在他们旅行前兴奋的脑海里,这张大塑料布更应该是在美丽的大自然里共进午餐时铺开用的。

按计划,七名大学生于27日傍晚从西安乘车辗转来到了周至县境内的太白山脚下,在厚畛子乡招待所住了下来。这时,关中地区已进入了雨季,他们一路上 是观看 着蒙蒙细雨中的景色来到山口的。

第二天一早,也算天公作美,天空尽管还有些阴霾,但是雨已经停了。11点,饱餐过早饭之后,张小新带领大家背起行装,上行4公里经过铁甲树入山售票 处正式 步入了太白山旅游区。

独自探路
从周至县境内的太白山南坡,登上顶峰拔仙台(海拔3767.2米)大致有三条线路(如图一)。其中两条是已开发出来的:从铁甲树入口进山,分别经凉水井、 三合宫瀑布群上到南天门(海拔3016米)后,沿着几个经过第四纪冰川形成的高山湖泊,最后登上顶峰,途中的大多寺庙,在这个季节都有山里人在里面卖饮食 并提供住宿。相对于经过三合宫瀑布群的那条路而言,凉水井这边要好走一些,尤其是在雨后,三合宫小瀑布群上一连串由巨木搭成的独木桥很可能已经被暴涨的溪 水没过,没有专用的登山装备是很难走过去的。

至于第三条从松树坪经将军树、雷公庙登顶的路,一般只有采药人和业余登山爱好者才会走,因为那里一路上经过的都是高山无人区。

还是张小新经验比较多,在铁甲树入口,他特意问了一下进山所需要注意的事项,包括哪条路会好走一些。或许是过于自信,他惟独没有问山中的路径该如何 辨认。

进山后,他们选择了凉水井这条线路,计划于当晚之前赶到南天门宿营。然后于第二天中午登上拔仙台顶峰,再根据身体情况决定是由原路返回还是从北坡的 眉县的 索道下山。

一路上说说笑笑,三个男生帮着四名女生沿路上行4公里来到了万泉沟瀑布下面。实际上这是一条专供观赏瀑布景点而开出的一条岔路,之后应由原路退出, 顺主路 线继续前行。

奇怪的是,事后许明回忆说,他们一路上没有看见一个岔路,一直就认为是走在正路上的。

不管是不是因为他们太过忘情于山水之间而没有注意脚下的路,他们犯的一个最致命的错误,就是他们对自己太过自信而忽视了大山的凶险。

太白山是一座原始状态保持较为完好的自然保护区,被称为“天然地质博物馆”。山中有很多交错延伸的小路,其中有采药人长年行走踩出的,也有羚牛羚羊 规律的 群体行动踏出来的。至于开发出来给游客走的路,一般都有一米左右宽窄,一旦隔了小河或者乱石堆,就很难寻找了。出于自然保护的目的,当地没有在树上钉或是 在地上栽“指路牌”,而是以山里的特有方式或者在岩壁上画指示箭头,或者在路边的树枝上间隔四五米拴一根红线绳作指示标记。

在瀑布下观赏留念之后,他们便未加思索地顺着来的方向继续前行,这需要渡过瀑布下的小河并爬上一座高山———这实际上是一个下山的方向,许明回忆说 爬山时 最初还依稀看出路,可在山腰的密林里渐渐就没有了,于是他们硬着头皮沿“之”字形路线往上爬,因为大家都认为上到顶就离南天门不远了(实际还有25公里的 山路)。

下午的5点50分,他们全部登上了这个名为寨堡峰(海拔1792米)的顶端。可站在峰顶就慌了神,原来这里是四周最高的一个峰,他们要想在天黑前赶 到南天 门宿营地就必须先下这个峰。于是,在峰顶一块35米×20米左右的平台上,女生围着背包原地休息,三名男生分头去找路。

约半个小时的探勘,三个男生均告无功而返。凭借经验,张小新意识到马上就要下雨了,可他们的保暖衣和雨具在上到半山腰时才发现遗落在了瀑布那边,必 须在天 黑前下山,否则再遇上打雷就麻烦了。而且基于他们还走在旅游路线上的认识,张小新鼓励大家说前肯定有下山的路,他决定再去找一遍。可许明和杨小强都累得一 点都不想动了,于是,女生们和张小新约定每隔几分钟相互喊几声。

吴昕说,先是隔了5分钟喊他,答应;再隔了7、8分钟喊他,也有应声;可又隔了10分钟的时候喊他,就再也没有回音了……大家推测认为,张小新可能 已经找 到路,试着走下去了,就这样等着等着,雨下了起来,天也黑了下来,六个拿出仅存的雨具———那张大塑料布顶在头上,紧紧挤坐在一起,想着“张大哥肯定是连 夜上山找向导去了”,大家挤靠在一起顶多打打盹,到天亮时,仍未见张小新回来,大家推定他肯定是下山了,因为在印象中南天门比较近,只有往铁甲树才会走一 夜。

冒着雨,六个人打起精神背起行囊,开始慢慢地顺着来路往山下走。

搜救行动
等他们在天放晴后缓缓地挨到铁甲树时,已是29号的下午4点多了。一打听,售票处的人说“从昨晚到现在,既没有下山的人也没有上山的人”,他们才感到张小 新可能迷路了。

马上与太白山自然保护区管理局联系!由于当时厚畛子乡正在动员全乡的劳动力大搞进山公路的建设,太保局的人只找到了五个附近的山民,由女生赵月带 路,临时 组成的七人搜救小组于当晚出发赶往寨堡峰;另一名女生王灵则由太保局派车到户县张小新的姐姐家去通报情况,其余四人被安排住进了乡招待所。

第一搜救队于当晚赶到寨堡峰顶露宿,在篝火旁以“喊山”的方式寻找张小新,7月30日清晨,搜救队从山顶一直搜寻到悬崖谷底,未见到任何遗迹。分析 有两种 可能性:一是张从240多高的悬崖上跌下时,可能挂在了半山腰的树木上;二是可能张的确从一条采药人走出的捷径上连夜下了山,而后迷失在了莽莽大山之中。

第一搜救队当天中午迅速赶回铁甲树,一方面通过乡政府增派搜救人手,大面积寻找失踪者;一方面打电话联系省体育局社体中心,请求委派陕西省东方登山 队进行 悬崖搜索方面的专业援助。

由31个长年采药的山民组成的第二搜救队30日下午再次赶往事发现场,之前带路的女生赵月因为太累就留在铁甲树山庄等待消息。第二队于当晚8时登上 寨堡峰 顶,所有人围着篝火只能是打一打盹,31日一早,搜救人员分两队绕着寨堡峰从上至下进行了第一遍搜寻,没有新的发现。所有山民聚在一起兑情况,一致认为不 存在第一队所推论的第二种可能性,因为寨堡峰是一座一面缓坡、三面陡壁的绝岭,三面陡壁中最陡的、也就是张最有可能跌落的一面,岩壁接近90度,其余两面 的夹角也在70度左右(如图2)。28日恰是刚刚下过雨,要想从两面夹角较小的岩壁的采药小径上下来,即使是采药的人也非常困难。

继续寻找,重点是观察那面最陡的绝壁。终于,在岩壁距离谷底4米高处伸出的第二个台阶上,山民们看见了张小新的遗体:他面朝下趴在台阶的边沿,边沿 下的树 枝托住了他看去已经折断了的左臂,据估计,他的左臂是在岩壁伸出的呈斜面的第一台阶上被弹崩时磕断的;他上身衬衣的后背已经被岩壁刮擦成了碎片;距他跌落 处上方5米还有一棵被他身体砸断的小树桩;更令人惊奇的是。他的右手中还一直紧紧攥着一根手腕粗细的断树枝!

据事后仔细察看过峰顶“跌落现场”的山民分析,最致命的是他脚下穿的那双橡胶足球鞋。

这种鞋底带有橡胶疙瘩的足球鞋,踩在干燥的路面上十分牢靠,可踩上潮湿的、再有些薄泥或者苔藓的地面上则滑爽无比。在寨堡峰顶上,有一块平台,在靠 近绝壁 时是一段长约10米斜为45度左右的斜坡,估计遇难者当时缓缓移到崖边时,手中抓住了旁边的一根树枝作保护,当他慢慢地探头去往下看的时候,脚下踩的落叶 和下面松软的湿泥突然一打滑,失去重心后,他一手紧抓着的树枝随即也从主干上被撕裂开来……

举山致哀
当记者随同省东方登山队的四名精干队员带着所有的岩壁装备,于31日赶到山下的厚畛子乡的时候,遇难者被找到的消息已经传了下来,几乎所有的山里人都在胳 膊上缠了红带子,算是为这位殉山者致哀。

在乡招待所里的一间简陋的平房里,记者见到了仍在这里等候消息的许明、杨小强、陈娜和吴昕。四位大学生看上去都像是大病了一场似的,陈娜见来了许多 人就独 自出到了院子里,显得沉稳干练的许明在问明来意之后,缓缓地向我讲述着事情发生的经过,杨小强和吴昕靠在床头的阑干上静静地听,许明讲完后,难以抑制情绪 的激动,起身走出了房间。

这时,坐在我身旁的杨小强用他双镜片后焦虑的眼睛望着我,轻声地问:“我们那个同学有消息了吧”,我一时不知如何作答,迟疑了半晌才低低地说:“他 已经不 在了”,后边坐着的吴昕一下子涕泪满面地失声痛哭了出来,我赶紧接着说:“你的同学值得我们敬佩。人总有一死的,他为了你们的集体利益独自前去探路,这种 精神是值得大家怀念的。”

准备道别赶往出事现场之前,省东方登山队的队长陈铮再次询问他们还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没有,重新回到屋子里一直默不作声的许明抬起头来,充满渴望地 问:“能 不能给我一本登山方面的书籍?”(注:除遇难者外,文中的事件当事人均为化名)(别卫青)

摘自:《中国体育报》(2001年8月7日)

2002年:
2002年 独行侠华峥嵘(luckking)“魂断太白”
具体报道见:亲历太白山5天大搜救
2002年:太白山大搜救

亲历太白山5天大搜救 ==
5月10日下午华峥嵘父母向西安市公安局发出紧急呼救
马中林:5月10日下午,西安市公安局接到一上海群众打来的求助电话,称有一名叫华峥嵘的26岁男青年于5月2日到西安市周至县太白山后至今未归,请求西 安警方协助寻找。

警方接到救助电话后给刘平局长作了汇报。刘局长指示市局指挥中心立即通知周至县公安局,要求在周至县寻找华峥嵘下落。5月11日上午,华峥嵘的父母 抵达西 安。刘局长和我接待了他们。不久,我们又接到省公安厅传达的公安部关于全力协助上海方面寻找华峥嵘下落的指令。5月11日上午,刘局长召集刑侦、武警、特 警等有关部门负责人通报了情况,决定由我带领特警、治安警、武警及周至县公安局民警等共200余人组成一支搜救队伍。当日下午4时许,搜救队伍赶往周至县 公安局,就寻找华峥嵘一事走访调查。根据华峥嵘父母提供的信息和头一天晚上通过周至县公安局得到的情况,我们认为首先应搞清楚华峥嵘是否到过太白山,再确 定他登山的大概位置,即海拔高度。但华峥嵘的父母提供的消息不够准确。其实华峥嵘是在4月30日离开上海的,5月1日到达西安,5月1日晚到达周至县,他 还从周至县城给他女友发了一个手机短信息。后来,我们通过西安联通网的网站很快了解到华峥嵘发短信息的时间,这就进一步缩小了范围。在联通公司大力配合 下,确定华峥嵘5月2日发最后一个信息时人在西安郊区。太白山巅自然条件险恶、变化无常,海拔高度3767米,一年四季的气温都可以在一天内感受到。因 此,我们(搜救指挥部)决定充分发挥当地老百姓的作用。

为尽快找到华峥嵘,我们在掌握了现有线索的条件下进行了部署。先与华峥嵘登山入口所在的厚畛子镇取得联系,要求镇政府发动100名老百姓参与搜救。 就在召 集人时,有两个当地农民说他们在5月3日曾在海拔3500米左右见过华峥嵘。当时,他们提醒华峥嵘,上面气候恶劣,不要再往上走了,但华峥嵘充满了自信, 觉得他带的设备很专业,一定能征服太白山。他们看劝不住华峥嵘,就拿出自己带的水给华峥嵘喝。

5月11日晚第一批搜救队员兵分三路登山,进行拉网式搜寻
马中林:得到这一信息后,指挥部马上决定,所有参与搜救的民警立即赶往厚畛子镇。5月11日晚7时,我们到达厚畛子,会同镇上领导就搜救华峥嵘进行了具体 分析。根据太白山旅游景区线路图,确定他可能发生意外的地点——海拔3600米左右,在大爷海附近,此处属第四纪冰川遗迹,到处是石林,无任何植被,人迹 罕至。当晚7时10分左右,第一批搜救队员40人兵分三路登山进行扇形拉网式搜寻。指挥部要求发现情况迅速下山报告。这段路看起来很近,不到5公里,但山 上几乎没有路,快的话也要走八九个小时,走得慢的则需要两天。搜救人员出发后,指挥部根据他们预计到达的时间,决定于5月12日凌晨5时再召集100名村 民与民警联合搜救,当地乡政府给予了大力支持,迅速征集粮食,准备干粮。指挥部强调:第一,人命关天,必须完成搜救任务;第二,所有搜救人员都要注意自身 安全;第三,发现情况后迅速给山下报告,以确定下一步搜救方案。

指挥部分析,从5月5日起,山上气温骤降,大雪封山,刮起了七八级狂风,一般人根本无法行走攀登。5月6日和7日,有山民上山但未见过任何登山游 客。指挥 部确定华峥嵘发生意外的时间有可能在5月5日以后,在有水的情况下,华峥嵘还有可能生还。

5月12日上午先发现华峥嵘的行李包,扩大范围搜寻后,发现了他的遗体
马中林:5月12日晨,第二批队员120人出发。
当天上午9时,搜救队员发现一个用红雨布遮盖的登山者的行李包,搜救人员非常振奋,聚集三路人员以行李为中心向四周进行搜寻。5月12日中午12时许,搜 救人员终于发现了华峥嵘的遗体。行李与华峥嵘的遗体相距1.5公里,华峥嵘的行李很专业,完全是登山队员所具备的设备:有登山用的专用照明灯、御寒服、照 相器材等。从现场分析,当时山上天气发生了变化,雪越来越大,能见度很低。行走困难,华峥嵘便将行李暂放在显眼处,用红色雨布遮盖起来,以此作为明显标 记,之后只身寻找路径,但他未想到越往山上走能见度越差,越走风雪越大,最后迷失了方向。当他走到石海处时,见到一个浅石洞,想进去躲避,可该洞穴太小, 只能伸进去他的腿,多半个身子都在外面。他面朝下以避风雪,但雪越下越大,零下二十多度的低温,加之行囊遗失,饥寒交迫中大约于5月5日晚不幸死亡。

山上“山上天寒地冻,狂风咆哮,我在第一时间初步勘查了现场……”
刘兴智:发现华峥嵘遗体后,我们派出所许多民警积极报名参加行动。指挥部领导决定让我带所里一名民警上山,我中午没来得及吃饭,了两个面包和一瓶矿泉水边 走边吃,可能是饿过头了,吃得太猛,不一会儿我就浑身冒汗,直犯恶心。同志们都劝我别上山了,可一想到华峥嵘的遗体还在乱石坡,我就无法让自己呆在山下。 我回所里换了登山鞋和御寒的衣服,于次日凌晨5时与3个有登山经验的农民共5人一同上山。临上山前,我心里想: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一定坚持到底!

越往山上走气温越低,空气越稀薄,呼吸就越困难。药王殿以上的气温达零下10多度。我们5人渴了就喝泉水,没多久都觉得胃疼,时不时就感到眼冒金 星、耳 鸣。当晚,我们5个人挤在简易帐篷里过了一夜。

到达华峥嵘遗体处要经过两处石海,越走风雪越大,几个上去的队员都被风吹得站立不稳,雪打到脸上像针扎一样疼。派出所的一名民警突然脸色青紫,嘴唇 煞白, 呼吸急促,他说:“所长,我实在坚持不住了!”于是我们临时决定,由两个农民护送他下山,我带领其余两人继续艰难前行。一想到山下有无数双期待的眼睛,我 们便互相鼓劲。大约又走了1公里左右,终于到达遗体现场。当时,我觉得如果遗体现场再远一米,我都坚持不下去了。此时此刻,我们3个人的身体负荷都已达到 极限……我在现场发现,遗体已经和冰雪覆盖的石穴冻结在了一起,遗体身上结了二三十厘米厚的冰。我用手抓住遗体表面再松开时,手上的一层皮掉下来了。在这 样的情况,我们坚持把遗体从石穴中拖出,平放到一块较大、较平滑的石头上。我在第一时间内对遗体进行了现场初步勘查:华峥嵘呈俯卧状,其额头枕在左臂上, 身下压着一根木棍,身旁有一个日记本和一个钢笔帽。他上身穿黄色单衫,下着乳白色休闲裤,左上衣口袋中装有两张火车票,一张为4月30日由上海开往西安 的,

一张是5月6日准备由西安返回上海的,以及现金200元,另有一副眼镜,数张磁卡和IC卡,遗体外表无明显创伤,初步估计为冻饿而亡。

由于无法将遗体运下山,当天下午3时17分,我和两名群众背着华峥嵘的行李包下山。向山下返回时,风雪中互相说话都听不清楚,我们3人手拉手相互搀 扶着前 行。风特别大的时候,我们只好趴在地上以免被风吹倒。

山下“我们也考虑过请求空军派直升飞机支援,但气候不允许……”
马中林:发现华峥嵘遗体后,指挥部又派第三批人员上去,欲将其遗体运回。当时太白山巅已是雨雪冰雹交加,浓雾弥漫,这给搬运遗体带来相当大的困难。华峥嵘 遗体所在地距有植被有路的地方约1公里,但是走一步有时也许要用一小时,因为所有的石头上面都结着冰,冰上又覆盖着雪,而且被积雪覆盖的石海高低不平,一 不小心就会陷进雪窖。为确保搜救人员安全,指挥部配置了部分安全设备。第三批人上去后一天一夜无消息,作为指挥部领导,我昼夜难眠。后又派第四批人上去获 取信息。他们带上干粮,主要任务是将现场的情况给山下传达,同时,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将遗体尽快运下来。

在太白山,搜救队员携带的一切通讯设备都无法使用,只能用原始的人人相传、口耳相传的方法传递信息。第四批人出发是5月13日早晨。当天下午6时 许,几名 搜救队员从山上下来报告情况:从5月11日开始,山上浓雾弥漫,仅能看到一两米处的东西。指挥部多方寻找可行方案,包括请求空军派直升飞机支援等,但因自 然条件恶劣,根本无法实施。最后确定等天气好转后用人力搬运。不久,山上又下来几个搜救队员,说实在无法把遗体搬下来,说着说着就流泪了。

5月15日晚华峥嵘的遗体终于被运到山下
马中林:也许是华峥嵘在天有灵,也许是西安300余警民冒死救助上海游客的精神感动了上苍,5月14日下午,接连下了几天的雨雪冰雹终于停了,太白山上出 现了蓝天白云。搜救指挥部下令:抓住时机,不惜一切代价,以最快速度将遗体搬运下山!

5月15日清早天刚放亮,在山上待命的3支救援队伍向遗体所在位置运动,与此同时,山下又有一支接应队伍出发,两批队员在药王殿附近汇合。经40多 小时的 艰苦奋战,5月15日晚7时多,华峥嵘的遗体终被安全运到山下。

警方按程序对华峥嵘的遗体进行了尸检,其死因与现场初步勘验后的分析完全吻合。华峥嵘母亲含泪亲吻着爱子的脸庞,在场的人无不为之动容。5月16日 凌晨3 时,华峥嵘遗体被送往西安殡仪馆存放……

此次搜救大行动虽历尽艰辛,但我们还是很圆满地完成了任务,市委市政府和有关部门领导对此很满意。华峥嵘父母在了解了我们救援的全过程后非常感动。

太白山景区景色迷人,举国闻名。我们提醒广大登山爱好者和旅游者一定要结伴而行,随时了解当地情况和气候变化,确定登山线路图,不要盲目独自活动, 避免类 似悲剧再次发生。

注:读此文后感慨万千。无知者无畏,无知则无命。真为他感到痛心!他不该就这么死了。真得不该!假如他结伴而行、假如他听从山民的劝告、假如 他……。太多 的假如,于事无补。 农人、华峥嵘,大家记住他们吧!愿警钟长鸣!!!(通讯员辛文轲 记者秦岭)(2002-05-21)

摘自:《华商报》

2002年:太白山大搜救 ==

2002年5月1日,上海游客华峥嵘来到西安,只身前往太白山自然保护区进行登山探险旅游,随后便音讯全无。5月10日,西安市公安局接到上海方面 的求助 电话后,立即协同有关部门组织了近三百名警民,共同展开了一场历时5天5夜,艰苦卓绝的——

搜救,刻不容缓
2002年5月10日是“五一”黄金周结束后的第一个工作周末,人们正在逐渐进入到正常的作息规律之中。此时,忙碌了整整一个黄金周的西安市公安局,又接 到了上海市环达计算机科技公司打来的求助电话称,其公司职员华峥嵘于5月1日来西安,去周至县境内的太白山登山旅游,至今未归,音讯全无。请求西安市公安 局协助查找下落。面对这一紧急情况,西安市公安局于当晚立即电话告知周至县公安局开展前期查寻工作。同时,紧急向西安市委、市政府汇报了有关上海游客失踪 的情况。西安市委副书记焦安发当即指示市公安局全力以赴进行搜救。

5月11日早,西安市公安局在接到从上海赶到西安的华峥嵘父母及友人后,立即召集武警、特警、刑侦、治安等部门负责人开会研究有关情况。经初步汇总 的信息 了解到,失踪的华峥嵘年仅26岁,身高174厘米,体格健壮,喜爱登山探险,并且是上海市游牧人户外活动俱乐部的会员。此次“五一”黄金周期间,上海游牧 人俱乐部组织策划了攀登太白山的登山探险旅游活动,并在其网站上详细刊登了有关太白山情况简介及从西安市周至县厚畛子攀登太白山的计划路线。当时报名的有 23人,实际成行的只有15人,而这其中都没有华峥嵘的名字。并且,参加此次活动的俱乐部成员均已成功攀越了太白山,全部安全地回到了上海。而作为会员的 华峥嵘却未向俱乐部的组织及参与者说过自己也要前来攀登太白山,俱乐部对此毫无知晓。根据华峥嵘的父母反映,4月30日华峥嵘只告诉他们要来太白山旅游, 并乘当晚的火车离开上海。5月1日晚9点半钟,华峥嵘的父亲接到了其从西安市周至县发来的手机短信息称“已到西安周至县,勿念”。5月2日早8时34分, 上海市华峥嵘的一位女友接到华峥嵘发来的短信息称他已开始进山,手机要没有信号了,从现在起关机。至此再无任何消息。直至5月7日,原本按计划应返回上海 的华峥嵘仍无消息后,其家人才匆忙在上海市的亲友间寻找。在与游牧人俱乐部取得联系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即向当地警署报案。然而到了5月10日却仍无 讯息,于是通过华峥嵘的单位向西安市公安局求救。

掌握了基本情况后,西安市公安局决定立即由马中林副局长率领武警、特警、刑警及后勤保障人员等共计一百六十余名警力,于11日中午奔赴周至县厚畛子 展开搜 救行动。当日下午3时整,搜救民警到达周至县公安局,并立即成立了搜救指挥部,由马中林副局长任总指挥。根据周至县公安局初步查清的有关失踪游客华峥嵘在 周至县境内活动的信息,搜救指挥部确认,华峥嵘于5月1日晚住宿在周至县,5月2日晨从周至县汽车站乘车前往太白山南麓的周至县厚畛子镇开始攀登太白山。

周至县厚畛子镇辖区面积822平方公里,全部是山区,境内森林覆盖率达到96%左右。位于其境内的太白山是我国大陆东经105度以东最高的山峰。从 厚畛子 开始攀登太白山的线路是国家登山队确定的训练线路,也是近年来旅游者、登山爱好者比较喜欢选择的线路。从山底厚畛子镇的铁甲树登山口到太白山主峰拔仙台, 正常情况下需2天时间才能到达。一路上森林密布,河涧、绝壁众多。许多地方表面上看去覆盖着厚达十几厘米的落叶枯枝,而下面其实就是深沟险壑,甚至千丈绝 壁。稍不注意,就会一失足成千古恨!沿途植被分布,从阔叶林到混交林,再至针叶林、高山草甸呈现出明晰的森林垂直带谱。3200米雪线以上已属无人区,没 有任何植被覆盖。而山顶附近保存完整的第四纪冰川遗迹石海,极具科研、观赏价值。这一路上的自然风光以雄、奇、险、秀著称于世。上海游客华峥嵘选择的正是 这一最具冒险精神和观赏价值的攀登路线。由于今年“五一”期间,太白山区连降雨雪,使其遇险性大大增加。

从时间上看,现在距华峥嵘开始登山的5月2日已有9天时间,情况较为严峻。但经了解,华峥嵘登山时随身携带有极为专业的登山装备和充足的食物,并且 他曾在 浙江天目山、清凉峰等地进行过数次登山探险活动,具有一定的登山探险经验,所以只要不发生坠落、丢失行囊等意外情况,即使被困山中,仍有可能抵御住恶劣天 气,坚持数天,如此说来仍有生存希望。搜救指挥部为争取时间,立即打电话至厚畛子镇政府,请其迅速发动当地村民,配合搜救行动上山救人;随即,搜救指挥部 也奔赴厚畛子镇。

经过两个多小时,七十多公里的山路,搜救指挥部于11日晚9时许到达周至县厚畛子镇,立即会同厚畛子镇政府、太白山自然保护区管理局、厚畛子林场等 有关部 门负责人召开会议,研究部署搜救方案直至12日凌晨一时。此前,厚畛子镇政府在接到搜救指挥部的电话后,迅速集结了厚畛子村村民、林场职工和太白山自然保 护区管理局的工作人员共计四十余人,作为第一批搜救人员,于11日晚7时整,分三路,从铁甲树登山口分别向太白山南麓的跑马梁、药王店、洪水河等三个方向 前上山,连夜进行搜救行动。同时,已通知附近的姜家坪、花儿坪等两个自然村的村民赶来支援。

经过周至县公安局板房子派出所对当地村民的走访了解,上海游客华峥嵘的确于5月2日下午开始从铁甲树一带进山,部分当地村民还与其交谈过。根据当地 村民介 绍,5月3日至6日左右,太白山区阴雨不断,山风较大。而据5月4日、5日从山顶下来的背工(负责给游客背行李的村民)讲,当时山顶附近雾气特别大,能见 度只有两三米,三爷海以上的积雪已深达膝盖,所有山路均被冰雪覆盖,无法行走。另据陪同华峥嵘父母一同来到搜救现场的上海游牧人俱乐部的小华介绍,他们游 牧人俱乐部此次“五一”期间攀登太白山原计划用3天时间,但在5月3日越过主峰行至太白山北麓的大爷海附近时,发现天气开始转坏,随即放弃了原有计划,加 速下山,最终于晚间下到了太白山北侧的眉县汤峪镇,仅用了两天时间。从调查情况看,华峥嵘登山时间比他们晚了大约9个小时,当时大概还在太白山南麓的玉皇 池一带向主峰冲刺,因此可能遇上了山顶的暴风雪后被困在山上。根据几个给游客当向导的背工反映,5月3日下午3点左右,有人在南天门一带见到过此人,下午 5点左右,又有背工在药王店见到过他。同时,因为天色渐晚,况且山上天气已经开始出现变化,而药王店以上已经进入了无人区,几名背工还劝阻他不要再上了, 上去会有危险。但华峥嵘在给背工留下了几包方便面后,仍执意上了山。搜救指挥部根据这一情况,经核对地图后确认,华峥嵘失踪的位置大致在药王店以上三爷海 至顶峰拔仙台一带。他极有可能因暴风雪天气被困在山顶附近。根据路程分析,第一批搜救人员大致可在12日凌晨4时左右到达药王店,并于天明时分向山顶冲 刺,展开搜寻。

由于太白山区没有通信设施,山上山下无法直接取得联系,只能靠人员在山中往返通报消息。同时,三个方向的搜救队伍之间也只能依靠随身携带的“大炮 仗”在发 现情况后,鸣放报信,互相联络,这无疑增大了救援工作所面临的困难。搜救指挥部于12日凌晨4点30分左右,开始组织第二批次的搜救队伍近一百二十多人, 于5点30分开始顺序上山,按照最新确定的失踪区域,进行拉网式搜救,策应第一批救援人员的行动。搜救指挥部责令各搜救小组负责人,一旦发现失踪者或遇到 什么特殊情况,要立即派人下山通知搜救指挥部,以便及时调整安排。由于搜救队伍人数众多,当地补给条件不足,而搜救行动又不允许携带过多的物资,所以,搜 救人员每人只能配备6包方便面、2袋麻花,而每一个搜救小组也只能靠3瓶白酒在山上御寒,搜救行动因此显得异常艰苦。

看着渐渐没入原始森林中的搜救队伍,搜救指挥部的人们同一起前来厚畛子等待消息的华峥嵘的父母一样,心里都在期待……

被困,险象环生
5月12日中午时分,山脚下的厚畛子镇又稀稀拉拉地下起了小雨。经验告诉人们,山上的天气肯定变坏了,这不是一个好兆头,搜救指挥部里所有人的心都一点点 地揪紧起来。

从铁甲树至海拔3767.2米的太白山主峰拔仙台,有近三十多公里的山路,其间气候变化随海拔的不断升高、差异也越大。往往相距仅二三百米的山梁上 就会出 现截然不同的天气,一边是艳阳高照,另一边则是雨雪纷飞。而现在整个山区的天空都被厚重的云团遮掩住了,从这一情况分析,山上已经开始下雪了。为了争取时 间,已经上山的两批搜救人员无论在食品还是衣物的准备上都是极为薄弱的,许多搜救人员的干粮仅能维持一天。而自12日开始,整个山区天气变坏,致使已经上 山展开搜救工作的人员遭遇暴风雪的可能性大为增加,这无疑给搜救指挥部所有成员的心里蒙上了一层重重的阴影。时间在一秒、一秒缓慢地走着,山脚下搜救指挥 部的同志们在尽力压制住自己焦虑心情的同时,也尽力安慰着华峥嵘的父母及友人。

12日下午6时30分,搜救指挥部终于盼来了3名从山上下来报信的搜救人员。他们是11日晚上山的第一批搜救人员中的李海良、唐泰平和廖少军,但他 们带回 的消息却是沉重的。据他们介绍,第一批搜救人员在12日凌晨3点左右到达了药王店营地进行休整,并于早晨8时整天亮之际开始拉网式搜寻。其中第二搜救小组 的李海良于早上10点钟,在距玉皇池东北方向一里的山梁上发现了一个用红色雨披盖住的黑色登山背包。随行的太白山自然保护区管理局工作人员,对包裹进行了 拍照,并对其内的物品逐一登记。经检查发现,这正是上海游客华峥嵘登山时所背的行囊,里面的帐篷、睡袋、食品、照相机等物品完好无损。之后,三个不同方向 的搜救人员迅速集结到一起,沿此路线横向展开,继续向山顶方向进行拉网式搜寻,并进入到毫无植被覆盖的、海拔三千六百多米的第四纪冰川遗迹石海处寻找。面 对由数不清的大小石块组成的石海,搜救人员一块石头、一块石头地寻找,终于在12日中午12时05分,由搜救人员唐泰平、李海良在一巨型石块下发现了已不 幸遇难的华峥嵘的尸体。其遗体呈俯卧状态,下半身伸在石块下的石缝中,衣物完整,面色铁青。估计是在遭遇暴风雪后,放下背包探路时,迷失方向,最终因弃失 行囊,被困山顶,冻饿身亡。由于当时山顶天气突变,已开始起雾落雪,并且风力不断加强,第一批搜救人员的食物也已消耗殆尽,无法在现场坚守。因此,被迫下 撤到药王店一带等待命令。而由李海良、唐泰平和廖少军3人下山报信。据分析,现在山顶上已肯定被大雪覆盖,而药王店一带海拔较高,也会出现降雪天气。他们 3人在下山途中遇到了第二批搜救人员,估计此时已经到达药王店与第一批搜救人员会合。

在山上,由于药王店营地无法留驻上百人的搜救队伍,且失踪者的遗体也已找到,在补充部分给养后,大部分搜救人员于12日晚9时左右开始向山下撤离, 同时仍 有四十余名搜救人员坚守在山上准备搬运遇难者的遗体下山。

失踪的上海游客华峥嵘已不幸遇难的消息使整个搜救指挥部的同志心情十分沉重,但同时更为仍在山上坚守的搜救人员的安全而担心。在已发生不幸的同时, 再不能 发生更大的不幸。搜救指挥部连夜做出安排,派周至县公安局板房子派出所所长刘兴智带领民警与已经下山的部分搜救人员一起,携带给养于13日清晨6时出发上 山,具体指挥山上的搜救行动。同时,要争取先行勘察遇难者遗体现场,以保存重要的证据。如果条件允许,即可安排运送遗体下山。

因大雪封山,使本已崎岖难行的山路更加危险。第三批救援人员在雨雪交加、坡陡路滑的情况下,冒着生命危险,一步一步地摸索前进,历时10个小时,于 13日 下午5点左右抵达药王店搜救营地。此刻,药王店一带也被冰雪覆盖,又值天色已黑,根本无法行走,而下山的道路也逐渐被雨雪冰封,致使搜救人员完全被困。

此刻,药王店一带夜间的气温已经降至零度左右,估计山顶区域的气温可达零下十多度。就在板房子派出所所长刘兴智带领的第三批救援人员到达药王店营地 的同 时,营地于13日早派出的两名下山报信的村干部,也浑身泥水地返回到了搜救指挥部。他们二人流着眼泪向搜救指挥部汇报了山上的情况。由于山路难行,每批救 援人员所携带的食物仅能维持一天,因此当他们二人下到山下时,第二批救援人员所带上去的食物已近用完。而即使此刻已经到达营地的第三批救援人员所带的给养 也只能维持到14日早晨,同时山上的低温也使仅着毛衣、毛裤的搜救人员难以抵御。情况十分危急!搜救指挥部鉴于这一严重情况,立即安排第四批救援人员再次 携带干粮即刻连夜上山进行救援。搜救指挥部指示搜救人员,如果天气不见好转,则不要再坚守,先撤下山来,待整个山区天气好转后,再做安排,切不可发生任何 意外伤亡事件!在送走第四批救援人员后,人们在焦虑中度过了这令人揪心扯肺的一夜……

14日清晨6点,在山上药王店营地的板房子派出所所长刘兴智带领5名搜救队员开始从营地出发,向遇难者遗体现场攀登。在用了近三个多小时的时间后, 他们终 于艰难地进入到了海拔三千六百多米的第四纪冰川遗迹石海处。

此地已属无人区。裸露着的、毫无植被覆盖的巨大石阵,像一张望不见头的地毯一样,从太白山主峰拔仙台下以近四十度的倾角向山下倾斜铺去。此刻,山顶 区域的 风力已达七八级,狂风夹带着雨雪扑面而来,搜救人员只能趁风向转变、风力减小的空当,猫着腰沿背风线路缓慢攀行。石块上经过两天的冰雪风刷,已根本无法站 立,搜救队员只要稍一挺身,便可能被大风吹倒、跌落。而当用手扶着石块攀行时,即刻就会被冰冷的石块粘掉一层皮。搜救人员身上所披的雨具似乎像一对张开后 被冻僵的翅膀一样,永远地支楞在身后,根本无法抵挡暴风雪的侵袭。短短的几十分钟,刘兴智所长及其他搜救队员的双手均被冻伤、裂口。在艰难抵达遗体处后, 刘所长冒着暴风雪对遗体进行了现场勘察、拍照,但鉴于恶劣的天气状况,仍无法进行遗体搬运,只好再次下撤,于14日晚7时左右,回到了搜救指挥部汇报了有 关情况。

真情,感天动地
山上的情况牵动着山下所有人的心。在搜救行动展开后,西安市的各大主要新闻媒体都进行了及时的跟踪报道,许多普通的西安市民在看到相关报道后,纷纷打来电 话对参与搜救行动的警民表示敬意和关切,对他们的忘我工作给予了高度评价。他们与搜救指挥部一道盼望着搜救人员能够安全顺利地返回。

在14日清晨5点钟,第五批救援人员再次上山时,亲眼目睹了整个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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