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鬼?

归去来兮
2005-09-15
你相信这世界上有鬼么?
我信。

以前曾有一位神出鬼没的高人对我说过,如果肯注意观察,就能发现隐藏在你身边的鬼。比如,公车上的鬼,通常穿着比较怪异(比如不是阴天却穿着雨衣,或用帽子衣服什么的把整个面目都遮起来)上车之后面无表情,谁也不看,只顾一味低头蜷缩在座位上……
最后高人总结说,鬼一般特征都比较明显,只要你注意观察,他们基本无法遁形。
后来,我有幸与高人一同乘车,他便指点给我,告诉我哪个是鬼,我凝神一看,果然迥异于常人。后来试着自己观察,将可疑之人指给高人看,竟然得到高人点头。
俺自此信了高人的话,也养成了一个习惯。不论身处何时何地,都会不自觉地观察身边的人,如果一眼将隐藏其间的鬼拎出来,便会暗自得意一番。。

前日晚,戈戈与W女回家路上与某面包车发生争执,此车载八名民工,违规超车且出言不逊,惹怒了戈戈,尾随至京郊一偏僻村庄,在村头,状况发生鸟。。。

车上众民工集体下来鸟,送来鸟污言秽语,不但如此,他们开始敲车窗,拉车门,踹车身……他们的乡亲也从被窝里爬出来看热闹鸟,车主的女人也跳出来鸟,披头散发开始撒泼鸟……
无奈的戈戈,只好报了妖妖灵。但身体欠佳的W女已被吓坏鸟……最后只好连夜送了医院。
夜里一点多,我与某君驱车赶往医院。
一路畅通无阻。
下了五环,上京通,出了京通……我们就迷路鸟。
在这条走过很多次的路上迷路令我们吃惊,但是,真切的我们都不知身在何处,寻不到白日里的一点踪迹,满目都是黑漆漆的,所有的商店都已关门,建筑物只能看出黑色的巨大的轮廓,整条街上寻不到一个可以问路的人,除了我们正在行驶的这条路,两边垂直的道路都是漆黑狭窄的,连路灯也没有,我们盲目地向前开着……

忽然发现一条正在修建中的城铁,就矗立在我们旁边,我在脑海里搜寻:此地附近可有正在修建中的地铁线路么?
答案是没有。城铁某线倒是在附近有站,不过早就开通了,我还坐过好几次那……
那么,这是哪里?我看看某君,他看看我,气氛好像变得诡异起来……

终于,一个活人出现在视野,某小区门口的保安,他也不知道附近的路!但在他模糊的指引下,我们调了个头,向回行驶大约五百米左右,就找到了要找的路――回到了我所熟悉的人间。至于刚才是迷陷在哪里,只好等白天有空的时候再来研究下。
两点左右,终于抵达叉叉医院,戈戈与某君随即赶往派出所作笔录,我则陪W女往医院继续检查身体。
地下急救中心此时灯火通明,有医护人员来回走动,有警察入口处逡巡,W女告诉我这里刚刚死了一个女人,服药自杀。我心里一惊:有冤魂,必有古怪事发生。
顺顺当当做完了彩超,往找大夫。大夫就在W女刚刚去过的新楼三楼。新楼的正门是锁着的,只能从楼内穿行,但她第一遍去时急急惶惶、心惊胆战,已完全忘了是怎么走过去的。
而刚才还热闹喧扬的急救中心,此时已是静谧一片了,人好像突然之间走光了,问了一个铁窗里的护士,没睡醒似的,答得模糊异常,看来只能自己找了……
我们先后试了三个方向,第一个走到一处向下去的楼梯,下去一层之后,发现黑洞洞一点光和声音也没有,只好转头;第二个方向,沿着长长的走廊,一直走到尽头,是一扇锁着的门;第三个方向,穿门过巷,从一幢楼里出来,进到另一幢楼,竟然是病房,每扇门都紧闭着,病患的鼾声也听不见,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值班护士打听新楼在哪,曰:从中间那个出口出去,一直走。中间那个出口有没有搞错?姑娘们就是从那个出口进来地!全是无用,还得自己摸。
我们又原路返回,发现还是不对,这一路没遇到人,灯光昏暗,树影摇曳,只有我们两个的脚步声在窃窃私语,但我们不一定是孤单的,也许上空就飘浮着无数的鬼魂,正好奇地看着夜晚闯进来的生人,嗅着我们陌生而新鲜的气息,也许沿路竟然撞到漫无目的飘行的鬼魂,从他们的身体里穿过,引起他们轻微的皱眉……
正瞎想间,一位老妇出现了,花白头发,蓝纱上衣,白纱长裤,两手空空,向我们走来……
走近了,正要开口问,不料她先说了:姑娘,地下室怎么走?汗!我们尚且迷得晕头转向那,怎么给别人指路啊!错身过去了。
待她走远,方想起来,她走来的方向,不正是地下室么,那里只有一条路啊!骇之!
继续摸索,从地下到地上,楼内到楼外,W女在前面,我亦步亦趋。再也没有遇到一个生人。只有我们两个四处乱撞,走不通了再回头,这间规模并不甚大的医院,今夜比原野更空旷寂寥,比宫殿更迂回曲折……
到了楼外,路过一排平房,五六间摸样,门窗都卸掉了,室内有幽暗灯光,有床,床上有被,其余混杂不清。
W女拉拉我的衣袖:“这里。。会是太平间么?”
“不会。太平间是不对外开放的。”我安慰她,边安慰边扭头朝屋内床上扫了一眼,一条腿恰在此时抬了起来。

“看!是活的!”我指给W女看,话里几乎带着惊喜,天知道,无人的夜里,这么样突兀地一条腿竖起来,和死寂的太平间比起来,哪个更骇人些。

稀里糊涂地,终于还是来到了新楼,新楼果然比旧楼新,但是显得人气更稀薄些。还是没有半个人影。
等电梯。不一会儿,电梯门缓缓开了,进去后才发现,角落里居然蜷缩一人,是开电梯的女人,中年,绿衣,长发,脸上有不规则疤痕(没敢仔细看)。如果按照高人给我的指点,此人必是鬼无疑。“几楼?”她的声音也是喑哑的,我当即失语……
女人似乎看出我勘破她的身份,脸上现出一种异常诡异的笑容,好像先是细细的一丝,之后慢慢绽放,绽开到整张脸,这在我看去实在是恐怖极了。但我不能声张,因为W女的小心灵已经不能再承受任何惊吓了。。

不过三层楼的电梯,却上的异常缓慢,我很担心这其中出现变故,担心地把手放在控制开关,但那鬼似乎倦了、睡了,坐在角落把头低得不能再低。
终于到了,我逃也似的冲出电梯……
三楼只有一个值班护士,站在医护中心的环形台子里。叫来了值班医生,一个年轻的男医生,白大褂戴眼镜,没有什么可疑之处。我渐渐放松警惕……慢!他的手臂――浓密的奇长的汗毛,我发誓我从来没见过汗毛这么浓密的人。我顺着白大褂看他的脖颈,看他胸前微露出来的地方,没有异常,难道只有手臂是长成这样的。。难道只是为了吓我们才变成这样的。。呜……
浓毛大夫开始询问W女的病情,准备开药方。我则把目光转向他身后挂着的一块宣传板,上面写着两行字。
上面一行:8月29日、30日早作胃镜。

下面一行:冰箱有血!!!

谁能告诉我。
这真的是间医院么???
…… ……
在凌晨四点多,我和W女终于买完药,启动车子,平安地离开了这间医院。

两天来,我一直不能忘记医院里的遭遇,不能忘记那些鬼魂。电梯里的绿衣女鬼有时还会出奇不意地对我微笑,用只有我能看得见的方式……

两天来,我一直穿着那件去医院时穿的翠绿连帽衫,每天游荡在上下班的路上,就像一枚绿色的幽灵。
让我们猜测一下,是不是不单我看见绿衣女人时觉得可怖,她看见我的时候也很害怕那?也许她更怕我。还也许她那诡异一笑,是把我当成了同类,在跟我打招呼?

中午和女同事去看珠宝,她指着一件吊坠说:“看,绿幽灵,招财的。”招财俺也不买,怎么知道,那里面,藏着怎样的一颗灵魂?

这本就是个人鬼混杂的世界,撞见了,不去互相招惹,才能各自保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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