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台历险记——五一之行全记录 [组图]

旅行家
2010-05-28

  小五台山自然保护区位于张家口市东南,跨蔚县、涿鹿两县。因有东、西、南、北、中五个突出的山峰,因而得名小五台。其中东台海拔2882米,为河北省 最高峰。五台连穿是一条比较成熟的穿越线路,这条线路在京郊穿越线路中享有最高的声誉。

景区级别:自然保护区
  地址:河北省张家口市东南
  门票:40元
  开放时间:全天开放

tips

交通:北京西直门和祁家豁子长途汽车站有北京到 蔚县的长途依维柯,在桃花镇下车,从桃花再转租三蹦或面的到赤崖堡或西京河口管理站。也可乘坐开往张家口方向的 列车,下花园下车,然后在当地包车,或乘坐开往桃花方向的中巴。

线路:小五台有两个比较重要的入口,西金河口和赤崖堡村。从两村出发上下五 个台顶有多条线路,但以下这条能够在一个周末完成连穿:由西金河口南行40余里,穿过隧洞到南台下的大同安,爬上南台路。小五台五个台顶之间有山脊相连, 台顶间的穿越大都是在山脊纵走与横切间度过。下一个目标是西台,至此可以下到西金河口,完成半段穿越,也可继续切坡至东台——河北最高点。

 联系电话:0313-8029390  张家口市旅游局
  投诉电话:0313-8029390
  景区官方网站:无
  景区相关服务设施:未开放景点,配套设施还不是很完善, 补给水源食物可在附近农家。
  住宿:农家,联系人 姚强 (位置:紧挨山涧口管理站,北侧30~40米)
  手机:13031946206
  他家可提供住宿,至少接纳一个20~25人左右队伍,分男女,共3个房间(10人+6人+6人) ,可提前联系预约住宿和上山三轮的租用。
  2. 山涧口管理站 一工作人员电话
  张爱军:13785316397、0313-6785333
  可提前联系预约住宿和上山三轮的租用。

  周边景区:暖泉镇  空中草原  玉皇阁  鸡鸣驿

旅游小贴士
  各个季节温度的统计:
  五一和十一前后,山顶会有积雪;
  夏天的温度一般在15℃左右。

  装备要求:
  1、登山包(男士60L+10、女士50L),帐篷(三季帐篷或者四季帐篷),防潮垫,睡袋(温标最好在-10)
  2、高沿登山鞋
  3、光源:头灯或者手电两者必须有一种并带上备用电池
  4、药物:云南白药气雾剂、创可贴、绷带、等
  5、衣物:速干上衣、速干裤,抓绒上衣、冲锋衣
  6、食物:带足一顿早餐,两顿午餐,一顿晚餐即可
  7、水:男士4-5L,女士3-4L,根据自己的情况掌握,尽量带足了。
  8、拖鞋,毛巾最好带上
  9、其他:必须带质量好的登山杖和雨衣,太阳镜、防晒霜,求生哨、指北针、手台(437.950HZ)视个人情况带上

    一、初识小五台 

    凌晨四点,满满当当的挤了9个人和9只大包的松花江小面包终于摇摇晃晃的从下花园开到了赤崖堡。拐过一道弯后车停在了一个大院门口,小赵那张驴子们熟悉的略带疲惫的脸在夜色中迎上来,略事寒喧后把我们领进屋。说好5、30开饭后队员们横七竖八的躺在小赵家的大铺上,眨眼都睡着了。而我尽管坐了一夜的车几乎未合一下眼,却一点睡意也没有,有的是上战场前的兴奋。 

    掏出地图和攻略,再熟悉一下,不知不觉中天已亮了。轻轻的走出屋子,对面就是小五台,吸一口外面的空气,虽说小五台冬眠乍醒,但这小山村的空气还是比大城市好了不知多少倍,吸一口沁人心田。旁边屋里的一群京驴陆续起来了,洗漱的、如厕的、收拾装备的,小院又充满了生气。长着一口疵牙的护林员老刘也不失时机的走了进来收取进山费,也许是当着那些京驴的原因,老刘死的很,说了半天才答应9人收150元。小赵两口子端上来热腾腾的馒头、香喷喷的米粥,唤醒睡的正香的那八头驴,大家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说来也怪,这些在城里吃惯了鸡鸭鱼肉的人到了外边咋就吃嘛嘛香呢? 

    饭间老步再次提议请一个向导,理由响当当:可以避免走错路、节省时间,建议得到了好几个队员的响应。我本来计划是自己走的,但看看面前这些驴友,虽说都是老驴了但以往的活动都是跟着俱乐部走,真正有探路经历的并不多,想想连穿时间确实比较紧,最终还是妥协了。说实话,别看我是这次活动的发起人、探路经历也不算少,但小五台却一次也没走过,而平时走过的那些山与小五台实在不能同日而语,眼下站在小赵家的院子里,面对眼前的大山还真有点心里发虚。


站在小赵家院子里所看到小五台

    小赵为我们请来一个向导,说好60元把我们送到北台山脊,7、30队伍终于出发了,西出赤崖堡,往北一拐,进入了一条大沟、就是那条无数驴子走过的沟,我们要从这里开始我们的五台连穿。沟是干的,连一丝潮气也没有,让人有些失望,两边的景色也很一般,但行不及二里,眼前突然一亮:前边高高的的山坡上出现一团粉红,“看,那有一片花,好象是高山杜鹃”?“那是山桃花”,向导回答道。拐了一个小弯后,原来那棵高高在上的山桃花早已被我们甩在了身后,景色变的更美了,右手是大片的松林,左手的山坡上刚刚发芽的灌木丛中夹杂着一簇又一簇山桃花。路始终在沟的左侧延伸,不经意间看到下边几十米的沟底有一小片灰色的水泥抹过的痕迹,“谁会在那抹水泥呢?哦,可能是前边搞什么工程剩下的水泥随手抹在这了吧”,没有多想,继续前进着。“冰河”,听到喊声,再向沟底看,原来那干渴的沟底出现了连续的看不到头的灰色,原来我前边看到的不是什么水泥是残冰。过了护林员的高脚屋再向前走,我们终于下到冰河里,走在了冰面上,只见被尘土遮盖的有些灰蒙蒙的冰铺满了沟底,象巨龙一样翻滚着延伸着,见首不见尾。 

    连续两次跨过冰河后,向导将我们引向左侧的山梁,“走梁比走冰更安全快速”,一路上话不多的向导说道。路弯弯曲曲的,两边全是一人多高的灌木林子,却不见驴子讨厌的酸枣枝子,坡度也不大,这样的路让人走的很舒心,然而就是这样的路还不时的听到后边有人喊:“累了,休息一会儿吧”。休息的次数比平时出行多多了,休息的时间也长多了,因为每次休息都要等后边的队员到达后再休息一会儿再出发。再往前走,队员的体力差异更大了,队伍渐渐拉开了距离,中间的不断的喊:“走慢点,后边的没跟上”,休息时等侯后边人的时间也越来越长,有时竟长达2、30分钟,好在这路只有一条,不用担心迷路。而前面的队员却感到走不开,直嚷“还没走呢怎么又休息?还休息那么长时间,肌肉刚走紧又放松,这样走真累”。队伍就这样走走停停,我有了充分的时间照相,再也不用担心因照相而落后。 

    2200营地终于到了,前边就是通北台的梁子,时间已是下午3点多了,比攻略上说的4小时慢了整整一半儿,“这个速度可不行,照这个速度,4天也走不了五台连穿,而延长天数水又是一个大问题,这一路上雪已经基本没有了,前边就是有也不会多,且全是脏雪”,前队的队员议论道。向导也说:“我最多再领你们上到前边的梁子就得往回翻,不然天黑前我就下不去了,从这往前走到北台营地还要三小时,你们这个速度太慢,天黑前怕是到不了,如果在这扎营,明天你们到东台也得走一整天”。怎么办?我认真的思索了一会儿,终于向大家说出了自己的决定,一个有点自私而又痛苦的决定:“改变计划”。原定计划是到东台后再分队,体力好的走五台,体力差的走东沟下去。现在看来只能提前分队了,“体力不足的走北东,今天在这儿扎营,充分休息后明天到东台,能下到2300下2300,晚了就在东台扎营,第三天轻松下山。走五台的抓紧时间出发天黑前赶到予计的北台营地扎营”。老步,窦老提出走北东,老张、老刘一路上一真走在后边,也只能走北东了。 

    问了向导,前边仍是只有一条路,谢别了向导,告别了留下扎营的队友,我们一口气翻上梁子,眼前又是一亮:一道象刀削一样笔直、倾斜度足有50度的大坡;一道深不可测、一眼望不见底的大坡;一道无遮无栏、只长着矮草、连一棵灌木棵子也没有的大坡横在我们面前,仅容一只脚的小路就在山脊上延伸,走在这羊肠小路上,不由得人胆战心惊,我们不禁感叹,幸亏老刘他们在2200扎营了,如果上到这里,以他们的疲惫之躯,万一脚下一拌,那至少要滚下去几百米……,蔬菜的手台不断的与老刘联系:“老刘老刘,这边的道路很危险,你们就在2200扎营,明天体力好时再通过,千万不要跟过来……”


危险的北台山脊

    顺着小路我们高一脚低一脚的往前走,慢慢的地形复杂起来,脚下的路面也开始有冰雪和稀泥,终于,在一处高崖前一大片冰雪拦住了我们的路,我前去探路,没走多远,整条腿就陷进了雪坑,只好连滚带爬的才冲了出去,好在这段雪路并太长,前边又是清晰的小路,只是小路前边还是冰雪……。“走这边,这边有人走过”后边有多次探路经验的老席喊道,退回去,左侧有一溜脚印直上山崖上的一个石缝,看样子是因为原有的路系被冰雪覆盖,有人上北台从此饶路而行的。蔬菜一马当先冲了上去,钻过石缝有一个小小不足容一顶帐篷的的平台,小平台的左侧下方几十米处又是一个看着能容两三顶帐篷的平台,右侧时断时续的脚印切过一段缓坡后直通远处的一道高高的山脊,凭感觉那就是北台下的山脊。

    众人在平台上卸下包,老席只身前去探路,一会儿老席退了回来,“前边就是北台,就是坡度太大,足有60度,如果平时或空身可以上去,现在的体力背着包怕是上不去。大伙看怎么办,是在这扎营还是退回去走旧道?不行就退回去,好在担误的时间还不多”。时间已是6点多了,天马上就要黑了,没有时间犹豫了。“下去,下到下边的平台扎营”。队伍刚要下去,我又说:“等一下,我先下去看一看,能扎营大家再下去”,谁知我下去一看才发现这个从上面看似很平的平台其实七高八低的根本没法扎帐篷。 

    队伍原路退了回去,大家穿过冰雪,一路疾行,日落时分,我率先冲上了北台下的最后一个垭口,“营地、北台营地”,道路拐弯处,一个曾经修整过的能容7、8顶帐篷的营地展现在我面前,“快点呀,到营地了,北台营地”。很快,三顶帐篷立了起来,炉火燃了起来…… 

    二、北东山脊路 

    天蒙蒙亮了,看一下表,时间是4、45,象往常一样再也躺不住了。看了看熟睡中和小鱼,听一听隔壁帐篷中鸦雀无声的蔬菜、阿尔法,悄悄的穿好衣服、拿上相机,钻出了帐篷,看一看指南针,观察一下四周的地形,向北台方向走去。刚走了十几步就气喘虚虚起来,“咦,今天状态怎么这么差?空身走这几步就累成这个样子?放弃了去北台的想法,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坐下,焦急的等待着日出。天还真有点冷,尽管我上穿羽绒服,下穿抓绒裤,外套冲锋衣裤但坐时间长了还是有点打哆嗦,只好不时的走动借机观察周围的地形,空中传来“嘠、嘠”的声音,抬头望去,一只山鹰在北台上盘旋,打开相机推镜对焦、却发现它又消失了,数码相机就这点不好,反应太慢。太阳终于出来了,是从云里羞羞答答的出来的,云却不理想,形不成霞。勉强拍了几张后天还不到6点,静下来更感到寒气袭人,只好又悄悄的钻回帐篷默默的闭目养神。


    营地的早晨

    良久,听到了老席那熟悉的“吭、吭”声,这说明他起床了,终于大家都起来了。做饭、收拾装备,小鱼的外帐已撤去,只剩下内帐在那晾着,小鱼说晾会儿再收,这小伙子真爱自己的ACME,每次出行后都要把它擦二、三遍,那帐篷干净的象新的一样。 

    统计一下饮水,除小鱼还有约3升外,萁余的人都不足2升,省着点用也只能坚持一天,五台连穿,水是一个大问题。阿尔法提出在附近找点雪化了带上,我说不要专门找雪,今天路上赶上哪儿雪多就在哪儿化雪,这样更节省时间。正说着,一股山风突然袭来,我们急忙歪头避风,“帐篷、谁的帐篷?”老席大喊起来,回头一看,小鱼的内帐像断线的风筝一样摇摇晃晃的被吹下了山谷,翻了几个滚后被几十米深处的一棵小树架住了,“我的、我的帐篷”,小鱼急忙就往山下冲,“慢点小鱼,注意安全”,“登山杖,拿上登山杖”。要知道这处山坡就是老席昨天说的北台下那段足有60度的陡坡呀,侍我拿上登山杖下去帮小鱼时,小鱼已背着内帐爬上来一半了。 


    返回的小鱼带来一个好消息,“小树下边有浠浠泣泣的流水声”,“水?有流水?那就不用化雪了”。老席和我带上所有的空容器下到小树下,循声找到那处水源——陡坡上一个被雪溶水冲成的小土洞,洞顶上一股细小的水流从土里渗出来,又顺着草根象婴儿撒尿般的流下来,最终渗入下边的泥土里。水啊,此时的水比黄金还宝贵呀,我们用瓶子接着,灌了一瓶又一瓶,水有些发黄,但这已让我们非常满足了,灌满以后带上去,放上阿尔法带来的净水片,稍加沉淀再烧开,每人先痛痛快快的足饮了一番又再次下去灌水,烧开后装满所有的水袋、瓶子,这一拆腾,用了2个多小时,共接了十几升水,这样一来到明天问题不大了。

    由于接水,10点40我们才出发,冲击那近在咫尺的北台,25分钟后我们气喘虚虚着兴奋的站在了陡峭的北台上,那似曾相识的铁塔、破烂不堪的木架子在我们眼里是那么的亲切,那样的神圣……。站在北台之颠,我们指点着:这是东台、那是中台、金字塔一样的是西台,只有遥远的南台不好辨认,最后对照地图才确定下来 

    不敢久留,我们匆匆的照了几张相后又出发了。“小五台之路,险在北东”,而我们踏上北东山脊后发现,北东的路虽更窄一些,但并不象人们说的那样险,甚至还比不上我们昨天走的北山脊的路难走,看着不远处的东台的身影,不知谁说了一句:“有两个小时,最迟2点就能过去”,我虽然还保持着三分清醒,但也有点怀疑向导昨天说的走北东要4——5小时的话是不是说错了。我们大步流星的往前走着,似乎东台就在面前,只要一伸手就可得到。


北东山脊的路越来越难走

    路一点一点的向前延伸,我们一会儿在山脊的北面走,一会儿又转到山脊南面,尽管我们翻过一个又一个山口,而那路不但象猴皮筋似的越抻越长,而且越来越难走,且不说那一个个近乎直上直下的山口和阴坡上遍地的冰雪,就是雪融后的泥泞就够我们受的了。队员们一步一滑,吃力的往前走着,每迈一步都要付出比平时多一倍甚至几倍的体力。速度明显慢了下来,即使这样大家还是提心吊胆的,因为路边的山坡常常在6、70度,一旦滑下去后果就不堪设想。许多时候我干脆避开路,去走路边的草窝子,虽然这草是湿的,但我感觉踩在上面还是比踩在泥上更安全一些。

    又是一个满是泥泞的斜坡,坡边长着一棵小松树,我照例从路边的草窝上走到树旁再蹲着从树下钻过去,然后又指点蔬菜,阿尔法也通过了这段路,后边就是老席了,这是一个经验、体力都强于我的老驴,也是这次出行我最放心的队员,我们曾多次一起出去探路,看到他走过来,我放心的转身向前走去,没走出十步,后边老席突然“啊”一声大叫,原来老席脚下一滑失去了平衡,整个身子向崖下滑坠下去,万幸的是他的一只手死死的抓住了那棵小树,阿尔法急忙过去把他拉上来。这一下,让所有的人都出了一身冷汗。


越接近东台路就越难走

    越接近东台路越难走,有几个覆满冰雪的山口由于坡大冰滑只能靠刨脚窝后再将胳膊插进雪里借力才得以通过。前边就是最后一个山口了,这个山口的陡直的石坡上覆着一层薄冰,脚窝刨不了,饶又饶不过去,只有一边宽不足尺的一个石椤子能按近山口。我侧身贴着石壁,右手扣着石缝,左手寻找另一个可借力的点,终于扣住了石壁那边的一片泥土,一使劲,那片泥土却是活的,根本借不上力,手再向前移,身子摆成了一个大字,左手终于扣住了另一片泥土,这是一处干土,手扣了好一会儿才抓上力,松开右手再跨脚,终于过去了。过来一个人就好多了,阿尔法第二个过,我伸手稍助力,他就过来了,蔬菜也没费多大的力,轮到老席了,由于刚才那个意外的惊吓,老席却怎么也迈不过来最后一步,最后还是用绳子拴住他的腰带才把老席拉过来。突然,意外出现了,昨天在2200扎营的第二梯队的老步戏剧性的出现在山口那边,别人小心翼翼才过来的山口他却如履平地,不费吹灰之力就过来了,众人赞叹真是一只猛驴。“他们三个呢”?

    “老窦在我后边大约十几分钟路程,老刘、老张怕是一个小时才能到”。“这么着,你在这等一下他们仨,我们抓紧时间赶路,今晚还要赶到三岔那边扎营”,我念念不忘我的连穿计划。跨过这最后一道难关,前边就是东台了那一马平川般的大草坡了,有劲你就跑吧。15、40,我们终于站在了2882米高的东台顶上,看着熟悉的玛尼堆,我们兴奋的蹦呀、跳呀,并和台顶上几个东沟上来的驴子互相祝贺,对于我们中的大多数人来说,这毕竟是有生以来登上过的最高峰,而我也是在没有别人领队的前提下上到的第一高度。 

    南边上云了,刚才还晴空万里,一剎那已是阴云翻滚,风也渐渐刮了起来,今天天气预报有雨,抓紧时间赶路吧,到三岔至少还得要四小时。东台上一个北京来的小伙子——小陈也要同我们一起走,他上次就想走三岔但没走成,今天正好就伴。小陈和老席抢先出发了,老席和我有共同的特点:探路一定要往前赶时间,因为你不知道后边的情况。老步没等到窦老他们也赶来了,并要同我们一起走,此时我们也没多想,“要走就走吧”。

    蔬菜通过手台与老刘联系,告之老步要和我们一起走五台,那边老刘说他们正在过最后一个山口,过去后再联系。说话间老席他们已走出去百十米,下到了东中山脊上,风更大了,“风太大,刮的站不稳,还能不能走?”他们在下边大声的喊着。经过紧急协商,我们决定放弃五台连穿,走东沟下撤,因为如果继续五台连穿的话今晚肯定要走夜路,而风雨天走夜路危险性太大了。小鱼有点不甘心:“我真想一个人去三岔”。说实话,我更不甘心呀,五台连穿行动我从去年就开始策划了。


上云了,云越聚越多,

    “老刘老刘,我们改走东沟了,听到请回答”,手台里没有回声。沿着东山脊下山的小路,蔬菜一边走一边不时的呼叫老刘,那边始终没有一点音讯,“窦老离老步十几分钟路程一直没上来,老刘说过了山口联系却没了回音,北东山脊路那么险,不会……”,队伍越走越慢,已经下降到2500多米了,前边不远就是2593高地下的垭口,队伍停了下来。“等一等他们,看能联系上不”。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蔬菜不停的呼叫,仍是一点音讯没有,大家的心越悬越紧了。小陈陪我们一起等着,催他下山也不走,“好人呀”!转眼一个小时过去了,人们焦急盼望的声音始终没有出现。“天不早了,不能再这么等下去了,留下两个人返东台等他们,其他人抓紧时间下2300营地”,我做出了决定。“我留下,还有谁留下”?

    老步说:“我也留下”,“好,我们两人留下,再留一顶帐篷”,(为了轻装,我这次出来没带帐篷)小鱼说:”我的帐篷留下”,“把手台也留下,有事好联系,2300营地肯定有手台可以借用”,蔬菜说道。”再给我们留点水”,“食品要吗”?“不用,现在这点吃的坚持两天没问题”。正权分手,我又想起来一件事,“等一下,万一手台联系不上怎么办”?在这样的地形,手台很可能由于山的阻隔失去作用。“如果手台联系不上,晚八点还等不着他们,老蔡继续等,我下山送信,启动紧急方案”,老步说道。“好,就这么决定,现在分头行动,一路注意安全”。 

    我们再次向东台攀去,心急如焚。开始我还等一等老步,后来干脆不等了,一股劲的向台顶冲去。接近台顶了,隐约听到东台上的声音,”喂——是老刘老张吗”?回答听不清,再走几步,“你们是哪来儿的“?”事多劲的,管我们哪来的呢”,这回听清了,高兴劲一下子没了——不是他们。再走一会儿,双方走近了,“你们从哪上来的”?“西台”,“我们走的北东,现在有三个队员没过来,我们回去接应,我们是石家庄的,2300还有我们的人,见了他们说一声儿,那三个人还没上来”。“没问题,话肯定带到”。天黑下来了,东台营地也到了,选地儿,铺上厚厚的草,随后老步也赶到了,扎好帐篷,点火做饭,一会儿老步还要下山呢。我说:“现在看来他们过不来了,最好的结果是他们见路危险返回北台营地了,二好的结果是他们困在山脊上,今晚只能是哪能猫哪猫一宿了”。“我考虑,百分之七十是出事了”老步此时比我还担心。“我刚才已经让那两个驴带话,让下边启动紧急方案了”。 


    清水烩饼热了,我端起“锅”刚吃两口,隐隐约约的又听到好象有说话声,“听,好象有人”,“是有人说话”。“喂——,是老刘吗”?“是”!“老窦在吗”?“在,我们三个在一起”。“快过来,这是东台营地”。“不过去了,走不动了,我们就在这凑合一晚算了”。“过来吧,扎在一起方便”。“我马上过去,他俩不过去了”,这是老张。“我过去接你们”,“别过来了,我们扎帐篷了”。我风风火火的向东台二峰赶去,半路碰上老张:“老刘走不动了”。东台二峰岔路口旁的斜坡上,老刘和窦老正在支帐篷,“别支了,赶快过去,那边营地很好”。“我确实走不动了,右腿已抽了好几次筋了”。难怪啊,老刘那条腿上有一尺多长的刀疤,是个动过大手术的伤腿啊!我背上老刘的包,不由分说的引着他们向东台营地趟过去。 

    三、历险东台顶 

    把老刘的包扔到地上,我第一句话是:“老步,体力怎么样,如果行的话赶紧吃饭,然后咱俩下2300去,山下他们还担着心呢”。老窦三人一口同声的说:“现在可别下去了,天黑,太危险了”。老步想了下说:“别下去了,当初说的是见不到他们仨我再下去,见到了就不下去,不下去说明没事了”。“那就赶快支帐篷,早点睡,明天一早5咱俩先下山,他们起晚点,登顶后再下”。“老蔡,别支帐篷了,咱和老步三人挤一个帐篷算了”,老张坐在小鱼的帐篷里说。我想了想,今晚天气预报有雨,三人挤的话,下起雨来边上的睡袋会阴湿的,还是决定再支一顶帐篷。“你定吧,我说不用搭了,你要搭那我帮你搭”。这个帐篷是阿尔法的LUXE,一顶很经典的三杆帐,甩杆,清脆的“啪、啪”声,听着真过瘾,“地钉打牢点,今晚可能有风雨”。又仔细的检查了一遍,万无一失,这才钻了进去。一切收拾停当,关了头灯,准备入睡,前天一宿没睡,昨天休息的也不太好,刚才着急上火的,这会儿还真有点乏了。 

    “啪答”、“啪答”,真的下雨了。暗自庆幸,这雨下的真是时候,要再早哪怕半小时,也会让我们手忙脚乱一气儿的;还庆幸刚才没下山,要不肯定淋在下边的山脊上;更庆幸不是雷雨,户外谁都知道山脊扎营最怕的就是雷击了。 

    眼前一亮,好象是几十米外的东台上有人往这打强光灯,正诧异又有哪的驴友赶来了?“轰隆——”一声闷雷,接着,电闪雷鸣连成了一串儿。“坏了,怕什么来什么,真的赶上雷雨了,”!正想着。一道白光闪过,帐内亮如白昼,紧跟着“咔嚓”一声炸雷,在右侧不远处响起,拖着轰隆隆的长音从头顶飞过向台顶方向飞去,最后是一声更猛烈的震耳欲聋的爆炸。我在心中不停的企祷"可千万别让雷击中啊,又一想,此时怕也没有用,一切只能听天由命了,这样一想,倒也心安多了,不知何时慢慢的睡着了。 


    迷糊中听到老刘老窦在说话,原来他们还没睡。听听外面,雷声已减弱,只有雨松一阵紧一阵的,风裹着雨点抽打在帐篷上时而象风扫落叶,时而象万马奔腾。


早晨5点,可以看出此时的帐篷还是完好的

    再次醒来天已亮了,时间是5点,雨声已变成了雪粒打在帐篷上的“啪”、“啪”声,就象下冰雹一样。伸手一摸帐篷硬硬的,原来外帐上已结了厚厚一层冰。想起昨晚说的今天一早要下去,急急的收东西、装包,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拉开外帐的拉链,钻出帐篷,雪打在脸上像针扎一样,即使是侧着头也睁不开眼,刚站起来就被一阵猛风吹了一个趔趄,此时的风应在6、7级,背着风摇摇晃晃的唱了一支歌,感到这种气象下无法下山,只好又钻入帐篷。 
    6点,风更大了,帐篷一会儿倒向这边,一会儿倒向那边,帐布被风抽的劈哩啪啦乱响,雪花从内帐的三个气窗飘落进帐内,一会儿就是一层白。我不时的把落在帐底的雪往外打扫。


快7点时满是白雪的帐内,可以看出帐篷已严重变形

    7点,风更猛了,帐杆已变形散架,帐钉已被拔飞,帐篷已完全倾倒,但外帐应还完好,此时帐内的雪越来越多,而我已没有什么活动空间,也顾不得扫雪了,因为倾倒的帐篷已压在我身上,看到外帐被吹的像个降落伞,担心外帐的抵挡不住肆虐的狂风,我将迎风一侧的内帐门拉开一些,伸出左手去拉住外帐的布边,就这样拉了一个多小时。 

    8点,我发现努力是徒劳的,因为外帐的布已被撕了破,帐杆也不知去向了,而手已冻的发麻,我放弃了保住外帐的努力。而更不妙的是风吹的整个帐篷连带着我不时移动,好在是往山脊方向移动,渐渐的我被移动到斜坡上,后来为了减小风阻我摘掉了外帐移动才停止。透过内帐的气窗我看到老刘、老步他们的帐篷同我的一样完全趴下了,两个外帐象迎风招展的旗帜一样在空中飘扬。一块石头原来离老刘的帐篷有一尺远,现在石头已“移动”到了帐篷底下。狂风抽打着帐篷发出了震耳的爆声,如同春节零点时的爆竹齐鸣,仅离一尺远的相临两个帐篷说话也要靠喊。老刘大声的喊着,“老蔡,怎么办?有什么好办法没有”?“没办法,这么大风站都站不住,根本下不了山,只能等着,等风小了再走”! 


    9点,我已成了一只困兽。躺在帐篷里,用脚蹬着内帐的一头,用头与肩抵住另一头的登山包才勉强保住一点空间。为了减小内帐的兜风,我把内帐的一部分卷在身子下边压着,我想如果此时有个人从外面看我,一定象个被用布裹起来的死尸。


9点时在帐篷内隔着气窗拍摄的营地实景

    LUXE的气窗真大,里边可以很方便的看到外面的世界,周围的雪景很美,忍不住美景的诱惑,拉开帐门坐起来拍照,风吹的我根本坐不稳。窦老从隔壁帐蓬里钻了出来,右手拿着他的有冰镐功能的多用铲,左手攥着一个小袋子往山脊那边爬。“你干什么去?危险”。“我去看看有没有背风的地方,再找点雪”,过了一会儿,老窦一个滚翻回来了,“没地儿避风”,说着侧卧着从地上检拾了些帐篷上掉下的碎冰用小袋子装回去解渴。这老家伙已快60了,那精神头、那体力那意志真让人佩服啊。
 
    两点,终于感到风小了,又等了会儿,风确实是小多了,但还有7、8级,风吹的人还是站不稳(气象学上,七级风的定义是顶风行走不便,八级风是顶风行走困难,阻力甚大)。我们决定下撤,迅速的把残破的帐篷装进包,这是别人的东西,虽不能完璧归赵,但也要活见人、死见尸嘛。老步打头,老刘断后,5人沿山脊东行,刚走出不过十来米,又一阵强风袭来,老窦喊了声“站稳”,五个人叉开双腿,双手死死的攥住登山杖,低头构成一个三角形,就是这样,风刮的人还是摇摇晃晃的几乎要摔倒,这样僵持了有十来分钟,风稍小,再住前走一段,又一股风吹来,再次摆成五个三角架,这样走走停停几次,走了也不过50米远。老步在前边喊:“咱们下切吧,山脊风太大了”。“对、往下切,走坡风小”,我回答道。 

    我们弃路向斜切下去,去过小五台的人都知道东台下那个令人恐怖的大坡,我们挑着坡度稍小的地方往下切,一路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看着下方有一片矮林子,我喊道:“冲着林子切,进了林子抓着树走就安全了”。进了林子才发现这里雪厚超过一尺,有的地方坡度还很大,幸亏有树可抓,否则根本无法行走。穿出一片林子,我向下方的另一片林子直插过去,老步他们则在草坡上向前斜切,下边这片林子坡度更大,有的地方已超过70度,而且新雪下边是变硬的陈雪,走在上边跟走冰一样,根本走不了,只能抓着树滑,但这是下沟的最近路线,不到10分钟,我已下到了沟底,走在了冰河对面的小路上。一到沟底,立即又感到了风的历害,风刮起的雪雾如烟云一样直上东台,人又被吹的摇摇晃晃,但这的风跟山脊上的风已不可同日而语了。


刚下到沟底的老步,他身后的雪雾飞扬

    老步也下来了,我对老步说:“你等一下他们,我先走一步,咱们的人可能还在2300着急呢”。沿着时断时续的小路,踏着有深有浅的积雪,我向2300赶去,2300到了,诺大的营地空荡荡的,只有不知什么人丢弃的一个大包和一顶帐篷,不禁有些失望。后来得知,下边的四个弟兄从昨晚开始就不停的用秦皇岛驴友的手台与我们联系,由于山的阻隔却一直联系不上,5号上午碰到那两只带话的京驴(他们当晚没能下到2300)说是山上只有两人(话没错,只是没说清什么时间),四个弟兄更担心窦老他们了,他们设想了各种情况与营救方案,可是2300与外界照样也联系不通,为了及早与山外取得联系以便组织营救只能下撤了。 


    本想在2300扎营的,但营地大风呼号,对于已失去帐篷的我们来说根本不适于扎营,我放下包向前搜索,想找一块避风的地方,直走到千米之外才发现一片松林风较小,凭经验,在这时即便是露营也没问题。返回2300,老步他们也到了,我们一起来到松林里,在这里发生了严重分歧。老步主张继续赶路、连夜下山,怕没了帐篷的保护夜间会失温。我坚持就地扎营,已经5点多了、继续下山肯定要走夜路,而队员的体力,经验都不足,夜走冰河太危险。是走是留双方谁也说服不了谁。 

    老步独自走了(他先下山也是好事,起到了送信的作用,否则第二天一早老乡们就要兵分两路上山搜救了)。老张提出是不是趁天还不黑再往前赶赶,遇上合适的地方再扎营,我同意了,四个人又向前赶去。6点半,我们到了山谷的一个拐弯处,这的风也不大,还有一块即平整又安全的冰面,我们扎下了唯一的一顶内帐,阿尔法的LXE。 

    LUXE太窄小了,勉强只能挤进去三个人,尽管大家一再坚持要我一块挤在帐篷里,哪怕是大家挤着坐一晚上,我还是谢绝了弟兄们的好意,坚持睡在了外面,而且我相信这一夜我会比帐篷里的弟兄睡的更香、更舒服,虽然我只有一个三季睡袋。
满天的星斗,微微的凉风,不时的有风将一些雪渣吹在脸上,用毛巾护住脸,不知不觉的进入了梦乡。
尾声、轻松走东沟 

    新的一天开始了,我们开始了小五台之行最后一天的行程。东沟是小五台的清华所在,这里沟深谷幽、石奇林密,一条冰河从东台下发源延续二十多里,冰面上弯弯曲曲的流水切成的一条条美丽的冰沟。白天走东沟对于经过一夜充分休息的我们来说还是较轻松的。由于老步已先行下山,我们不再担心山下弟兄们惦记我们,由于一路的美景有着太大的吸引力,我们边走边玩,快出山了,迎面碰上北京来的一对情侣,一对只穿着长袖T恤就要走小五台的新驴,这是两天来我们碰上的唯一的一对游客,见他们装备不全,老刘、老窦把自己的抓绒,手杖,冰爪借给了这对不知死的默生人。


我们边走边玩


穿着单薄的衣服上小五台的北京情侣

    终于出山了,小五台就是这样神奇,从山下的平原到河北第一峰东台只有三十里。我们快马加鞭,冲着赤崖堡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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